一脚刹住车,孙屿年跪倒在我车前。
这几年,他时不时就会去发廊或者街机厅找我。
哭着求我原谅,跪着求我复合。
我被他缠得烦了,每次看到他就远远躲开。
他再也没有上辈子那老板的派头,这些年的重担压得他头发掉光,背也佝偻,像个七老八十的小老头。
我打开车窗。
“什么事?”
“敏珍,我真的知道错了,我对不起你-----”
我烦躁地拢了拢头发:“你如果还是这些老掉牙的话,就不必说了,我耳朵都听出茧子了。”
说罢向后倒车准备离开。
他快速跑过来扒着我的车门。
“敏珍,求你救命,救救我!”
他鼻涕眼泪糊了满脸,邋遢的胡子泛着灰白,真让人恶心。
“我得绝症了!肝癌!你救救我。”
我嗤笑:“苍天有眼,不是不报,时候未到,看来上辈子你造的孽,这辈子还是要还了。”
他不明所以看着我:“你什么意思?敏珍,看在我们夫妻一场,你现在这么有钱,借我点钱治病吧!下辈子,我当牛做马报答你。”
我连连摆手:“别了吧!下辈子可别再让我遇到你了。”
说完我不再留恋,倒车离开。
两个月后,孙峰一直堵在我发廊门口,哭着要见我一面。
我出去见他。
他满身是血,跪着求我:“妈,你救救我,我伤人了-----”
我皱眉:“你现在最该去的,是警局。”
话落,警车在旁边停下。
他再无处可逃,因为赌博和人抢筹码,他伤了人逃跑。
最终被判了刑,余生很大一部分时间都得待在里边改造。
也好!
里边一定会好好教他怎么做人的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从老街坊嘴里得知,陈静和孙丽母女俩都染了病。
现在躲在家里哪都不敢去。
周围的邻居都躲她们远远的,生怕被传染。
我那时正在挑一个楼盘,朝向好,采光也好,拿在手里十年后再卖,一定赚。
“行!就这套!”
销售不住地夸我眼光好。
我暗笑。
眼光好当初就不会选上孙屿年做老公了,不过是沾了重活一世的光罢了。
这时,我隐约看到发廊外有个苍老的身影在徘徊。
是孙屿年。
本不想搭理的,他看到我看他,却直接给我跪了下去。
我走出去,他满脸的激动。
跪着一步步朝我挪过来。
“敏珍,我错了!”
说着老泪纵横。
“我昨晚做了个梦,梦到你被我们一家害死了,婚礼上一片喜庆,你却默默死在角落-----”
他再也说不下去,弯腰给我磕了个头。
“孙家落得这样的下场,是我们的报应。”
我没说话,静静看着他。
他这迟来的醒悟,不过是命运的耳光太响,扇得他清醒罢了。
要换作上一世,他们一家依然只会在我坟前讽刺我是个免费的保姆罢了。
可现在,剧本握在我手里,我终于给自己谱写了一世大女主。
“确实是你们的报应,默默受着就好。”
说罢,我转身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孙屿年跪在店外,一直到身体僵硬,等人报警时,已经死去多时。
他终于为自己的恶行买了单。
更新时间:2025-04-16 17:54:20